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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不再是從前那樣的親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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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個親媽拿手拍茶幾,水塘村裏的人,就算身在城裏,在心中也會把村支書當祖宗供奉,那是威嚴和最高的禮節,是不容侵犯的。

韓土生也爬過來,因為他在地板上撿瓜子吃,所以是爬著,擡頭義正詞嚴的反駁:“不可以這樣,村支書,他……你這樣不行,村支書是好人,你別說了。”

“你這就不對了,村支書多忙,整天忙這忙那的,還要替水塘村的人謀福利,身邊就一個老媳婦,多膩歪不,你怎麽也得讓人到外邊多多嘗嘗鮮,補充補充能量,這樣才有能力繼續為大家謀福利,對吧?”

“你,你這叫,什麽,聽不懂,你太,變壞了。”

這樣說了,親媽竟然沒開口說什麽,沈著臉一聲不吱。

韓土生搖頭,繼續撿瓜子吃。

看著韓土生我就會想起何守福,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逗,何守福的媳婦讓村支書睡了,韓土生的媳婦讓村支書的兒子玩了,這兩個人都當村支書是自己心中的神,不以為恥,反以巴結村支書為榮。

韓土生跟我們董家很熟悉的,從小開始,他經常到我們家玩,跟我的父母和大哥二哥都很熟悉。如今大哥跟在村支書身邊弄裝修,這個韓土生也經常過來幫忙,自然會經常見面。

我把沙發的報紙一股腦拿起來,扔到韓土生的頭上,又拿起垃圾桶,有一股腦他倒過去,然後要掀起茶幾,讓親媽狠狠的拉住了,“知道你心裏有氣,你再鬧能怎麽樣,能回到過去不?”

於是茶幾就沒飛出去,就算茶幾真的飛出去,也不會真的砸在韓土生身上,冤有頭債有主,我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,韓土生是個可憐蟲,比我還要可憐。

韓土生坐在地板,擡頭看著說:“你,就這不好,沒輕沒重的。”

我說他:“你有輕有重,媳婦讓何慶給偷吃,你拿出什麽辦法了,不還是忍著看著,你能怎麽樣。”

韓土生站起來,抱著胳膊幹生氣,“盡扯別的,不是說村支書呢,怎麽弄出媳婦。”

這個時候親媽過來說:“當初是我們誤會你了,可也沒你那樣的,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,說在外邊偷人,就是為了報覆曾旭。”

唉,聽她這樣說,我的心難受,不是滋味。如同讓誰給打了,又不是被誰打的,說不出的憋氣,滿肚子怒火。

竟然,她還繼續說:“你想過沒有,你這樣弄,我們跟著你讓人指指點點,你自己呢,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,女人的名聲啊。”

如果不是有控制力,真想告訴她:是有一夜情,是另外的男人,我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。

想當一只野獸,是孤獨的,其實也真是這樣,這麽多年已經無家可歸多時了,一個人孤獨行走才是我的全部。

沒人會懂我,這麽多年他們都把正常的情感風化掉了。

我站起來,想走,最終再次忍住了,“算了,別說這個,說說,大哥怎麽樣了?”

董蔔最近回不來,到外邊辦事去了,是替何三亮去的,何三亮最近對他特別器重。

韓土生還說,大哥董蔔混的不錯,剛開始給村支書當力工抗東西,後來弄木工,電工也會點,裝修隊漸漸大了,有規模,人多了,何三亮特別器重董蔔,就讓他當裝修隊的隊長,也算是個頭頭了。

大哥董蔔辦事踏實,丁是丁卯是卯,從不糊弄,從小這樣。

我把剛才的雜志和報紙撿起來,一張照片從雜志裏掉出來,撿起來,是大哥董蔔的,大哥身邊還有個女孩,算是很漂亮了,瞅他們的神態和情緒,似乎這關系不是尋常,我把照片拿手裏,韓土生見到了,順嘴說:“這女的,裝修隊的,跟董大哥關系好著呢。”

有聲不太自然的咳嗽,是從親媽口中出來了。

董蔔是有女朋友的,是未婚妻,叫周梅,後來讓那個叫徐大彪的人調戲,董蔔也是因為這個氣不過,就把徐大彪給打了,再之後,徐大彪找了許多人,說要廢掉董蔔的雙腿,這件事最終是村支書何三亮出面才給平息下去,代價就是,偷偷算計我給於家沖喜,再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怎麽知道了,因為我讓於家“軟禁”起來,不知道外邊的情況,親爸親媽和幾個哥哥,他們也不過來看我,我什麽都不知道。

後來是錢米子說,周梅讓那個徐大彪給強奸了,周梅膽小,沒敢說,董蔔始終都不知道,最後還是周梅的父母知道這事的,據說是報警了,徐大彪那個時候有背景,他親弟弟是鄉長,事情最終不了了之。

大哥董蔔沒結婚,至於為什麽,真的不清楚,我想知道,問親媽和韓土生,“周梅呢,她現在怎麽樣了?”

親媽似乎很謹慎,說什麽都想想,韓土生就不是了,有什麽說什麽,他脫口而出:“周梅結婚了,跟那個徐大彪,一對狗男女,都不是東西。”

親媽瞪韓土生幾眼,韓土生也明白過來了,自言自語說:“這有什麽呀,就是這個事唄,都知道了。”

不想吃飯了,算算時間,親爸他們也快回來了,是的,我不想見到他們。

說著我就要走,親媽似乎明白為什麽,沒有挽留,只是說:“你還回那裏?”

沒回答他們,有什麽不妥嘛,那是我遮風擋雨的地。

回到ktv找個空著的包間躺著就睡了,也不知道睡幾個小時,滿腦袋裏都是夢境,亂亂糟糟的,什麽也記不清,只記住兩樣事,一個是我從山崖追落,扯破嗓子喊,最終也沒人救,摔成粉身碎骨,奇怪的是我沒死,還活著,第二個事是,有個醫生把粉身碎骨的我給救活了,是鄭芹醫生。

然後我就醒了,嘴裏還喊著“鄭芹”這兩個字。

是夢姐把我推醒的,她手裏端著杯酸梅水,她把杯子靠在我嘴邊,“吞下,會好點。”

幾口就吞咽整杯子的酸梅水,這會她問:“鄭芹是誰,你朋友,家人?”

我搖頭,“都不是,是兩個空間的人。”

夢姐說:“你頭熱,發燒了,酸梅水裏有藥,一會就會兒好。”

不知道要怎麽感謝她,索性什麽也不說的好,她不需要那些虛偽的表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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